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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扯真人张寄月

胡扯真人张寄月

 

「白嬴」冬


血浓于血。这话,当真吗。

白起从未动摇过对这话的笃信,就像嬴政从未相信过这话。

嬴政只相信自己。

芈月早已老死禁地,徐福也被赶出宫多年了,嬴政从不相信他们,他只相信自己。他是大秦之主,统一天下的王者,生来高贵,既不需要祖母的庇佑,也不需要魔道的支持,泱泱万民,只能掌控于他的手中。

嬴政已经二十六岁了。

他还很年轻,宏图霸业才进行了不到他心中十一,所以他惊讶于自己竟然有了第一根白头发。发现那根白发的宫女自然是被处死,由宫人抬着扔到后山喂了狼狗。

嬴政攥着那根白发,仔细端详着白起。

“爱卿,十几年如一日,当真让人羡慕。”

“微臣不过是陛下的兵器而已。”

“兄长。”

白起心中咯噔一下,他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。未及他的思绪飘远,嬴政又说道:“若是兄长来做这个皇帝,不知道此时是否忧思如朕。”

“我……做不了皇帝。”白起看向嬴政,在他的眼睛里,看不到悲伤、遗憾、痛苦,他只是一件兵器,甚至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长大的样子。

这坚硬的躯壳,将会慢慢磨灭嬴政心中最后的年少记忆,至于他自己,他早已记不清了。他只记得那个意气风发的孩童,纵使再高傲的面庞,在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,也还是透露出一丝恐惧和心疼——那孩子在恐惧什么,心疼什么,他从未问过。

他那时,也不过是个孩子。

恐惧和心疼之后,又是一顿拳打脚踢。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,那孩子从前可以两个拳头撂倒他,如今半点也伤不到他了。他变成了一个怪物。


少年嬴政从不当他是一个怪物,他说,你是我的奴隶。

太好了,他想,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价值,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价值——保护阿政,帮助阿政做他想做的事。

生平第一次,白起走出了那个有着血红色药池的小房间,原来外面的天空是这样的,他都要忘记了。不过很快,天空便也染上了血色,白起抹了把脸,哦,原来是敌人的鲜血蒙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
为了某个人冲锋陷阵,竟是这种感觉吗。白起看着被鲜血浸湿的荒野,心中喜悦。

但是凯旋之后,嬴政却一点也不开心。

朕是生来就要统一六国的王者,压根不需要废物的保护!愤怒的嬴政这么说。

这是嬴政第二次这么说了。

第一次是前不久他刚刚被施行了魔道手术的时候,他惊喜于自己终于变得强大,可以保护阿政了,可是阿政却又气又急,大喊自己不需要废物的保护。白起看到了嬴政不肯落下的眼泪,他为什么要哭呢,白起一直都不太明白。

白起看着那个气到跳脚的嬴政,心中暗笑,他以为自己高傲暴虐,生起气来却暴露了自己不过仍是个孩子,一丝王者之气也无。他几乎想上前去把那个瞪大了眼睛的小家伙抱起来举过头顶,看他挥舞着拳头却无能为力的可爱模样,但是小家伙身边还坐着一个永远威严的女人。

那女人真漂亮,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,只要你不去看她的眼睛。白起知道,这不过是徐福的谎言。他没有戳穿。

随着嬴政渐渐长大,女人果然越来越虚弱,徐福已经不再听命于她。当女人被一道旨意关入禁地之时,她的不甘心让她的脸变得扭曲和衰老,那是白起第一次知道这个把嬴政带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的名字,芈太后,芈月。

徐福还是很得意的,他被芈太后压制了这么久——表面上的压制,终于可以把她踩在脚下,多年的忍辱负重让他咬牙切齿。互相利用的两个人,分道扬镳的时候有多么痛快,却只有一个人能体会到,多么讽刺。

很快这讽刺便报应到了徐福自己的身上,嬴政将他赶出宫去了。

彼时嬴政不过十几岁,面对徐福的威逼利诱,全程报以冷笑。白起知道,嬴政心中还是怕的,不然也不会独独留下自己。

然而最怕的却是白起,他怕嬴政会将自己也赶出宫去,毕竟魔道和太后,都是限制嬴政权利的障碍。天生的王者,是绝不允许自己被束缚的。


白起迟迟没有等来那道出宫的旨意,他缩在墙角等了很久,直到宫人来请他赴宴。他跟着宫人踏出门槛,就像第一次走出那个有着血红色药池的小房间,外面的风吹到他的脸上,像一个希冀的讯号,他可惜自己已经无法流泪。

白起本以为自己会高兴,可是越走,他越觉得有一股哀的气息钻入了眼窝。这偌大的阿房宫,只剩下他和阿政了。

那天晚上,舞乐笙歌久久不散,几个嬴政的心腹大臣喝酒喝到丑态毕露,嬴政也陪着他们一起闹,君臣和乐,是天下之大幸。白起不用吃也不用喝,亦不知道疲累,他站在龙椅旁,像大殿外受尽风吹雨打仍岿然不动的石狮子那样,寸步不离地守着嬴政。

群臣散去,嬴政留下了白起。

舞女和乐师还在,这欢乐之音回荡在大殿中,显得大殿格外的空。嬴政扶着龙椅站起来,刚一站住便要摔倒,白起赶忙上前扶了一下。

“兄长……”

那是白起第一次听到嬴政这么叫他。

醉眼朦胧的阿政,面带红晕的阿政,东倒西歪的阿政,忘不了,忘不了。

阿政笑得,真好看。

白起打横抱起嬴政往寝宫走去,“阿政,你醉了,我带你回去休息。”

原来阿政这么轻,吃的那些山珍海味,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,怎么一点也不长肉。白起心中嘀咕着,又把嬴政搂得紧了些,生怕深夜的冷风吹坏了他。

“这是什么?”嬴政摸着白起身上的一道道划痕,有些懒懒地问道。

白起在他心里,该是战无不胜的,不会受伤,更不会死。不,他不能死。

寝宫里自有宫人伺候,白起退到了殿外,嬴政没有再留他。

兰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,只有那被天狗咬了一口似的月亮轻轻柔柔地泡在里面。白起突然有种明月无言但洞察一切的感觉,他心虚了,微微侧过身子去不再看那月亮。可是天上,还有一个月亮在看着他。

等到宫人也都退了出去,嬴政伸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,随即有些自嘲的笑了。他想到白起说,那些划痕都是他自己刻的,是阿政又长高了一些的证明。


白起并不是没有弱点的,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。白起需要血和力量,需要杀戮。犯错的宫人因此不再被乱棍打死,而是送到白起那里,就算只是不小心碰了桌脚一下,也面临最恐怖的吸血食髓。白起成为了宫里谈论色变的恶魔,但这些远远不够。

“尝尝这个怎么样。”

一天,白起突然被叫到嬴政的寝宫,桌上放着一小碗鲜血。

“陛下,微臣需要的不是这种杀净之后的血,微臣需要战场。”

“也是。”嬴政微微垂目,似乎是有些懊恼,又有些觉得好笑。

白起突然想到了什么,顾不得君臣礼节,上前一步掀开了嬴政的衣袖,细瘦的手腕上赫然缠着白布,新鲜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。嬴政像被发现了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似的,猛地甩开了白起的手。

“朕……朕……”

“阿政。”白起有些生气了。

“朕以为,天子之血,总要比常人的好些。”

血液已经在碗中逐渐凝结,白起叹了口气,拿起这对他毫无益处的东西一饮而尽。

“陛下,往后别再如此了。”

杀戮时的血是甜的,这血,是苦的。白起皱了皱眉,对嬴政说:“微臣要去找一个人,或许可以不再需要这些就能维持战力。”

“是谁?”

“徐福从前的徒弟,扁鹊。”

扁鹊果然是当世神医,他为白起施行了第二次魔道手术。术后的白起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存,只是每一次动武,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。

“这样也没关系吗?”扁鹊问。

“当然没关系。”

白起想,这有什么关系,简直多此一问。

因为有了白起这个终极武器,年轻的秦王无往不胜,天下人由此更加相信嬴政是天生的王者,但嬴政知道,自己不过是抢了兄长玩具的孩子。不过嬴政并不担心自己的王位,百姓不会允许一个怪物来做他们的王。

可是白起太强了,强到嬴政有些担心。白起究竟为何而战,嬴政想不明白,嬴政更加想不明白,自己为什么要讨好一个奴隶,白起冰冷的皮肤——如果那盔甲能称作皮肤的话,竟让他感觉到了温暖。

温暖,呵,帝王家不存在的东西。

终于,嬴政成为了那个一统天下的人。

那一天,嬴政端坐在高位接受万人朝拜,白起则在一旁宣布这世上不再有秦王嬴政,取而代之的,是始皇帝嬴政,他自己也将作为最强大的武器,被这世上最强大的手所挥动。

有一个人也混入了这场盛大的仪式,他用愤恨、怨毒的目光审视着那个永远不可一世的人和他身旁高大狰狞的怪物。凭什么,他想,凭什么,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!


嬴政一扬手,将白发扔进了火盆,瞬间那白发便化为了灰烬。

“走吧,陪朕到兰池走一走。”

白起并不知道,徐福已经回来了,仍住在当年的密室中。嬴政与他谈过几次,多是不欢而散,出来遇到白起,依然没有好脸色。

兰池结了薄薄一层冰,还有枯枝烂叶漂浮在冰层之下,特意养的红尾锦鲤也不知道都躲哪里去了,往下看只能看到池底的沙石。池边一排柳树,细长的柳枝在风中飘摇,有些垂到水面,与池中几近沤烂的柳叶痴缠。

嬴政走在白起前面,手拂过池边的石栏,心中比这冬日的兰池还要肃杀。

“朕累了,白起,你留下陪朕用晚膳。”

“诺,陛下。”

自那日起,白起就不再需要饭食,他只是陪在嬴政身边,做些添汤验菜的事,并不难,况且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
用过晚膳,嬴政和白起围坐在火盆旁,看着外面已经如墨的天空。

冬天真冷啊。

嬴政虽然整个人都要贴到那火舌上去了,还是冷到全身局促。天下之主公然搓手取暖,传出去是个笑话,嬴政顿了顿,把合十的双手又分开了。

“陛下是觉得冷吗?”

白起想起身去传个宫人再给添一个火盆,却被嬴政拉住了手臂。

“陛下,别太靠近臣,臣身上只会散发寒气,于陛下无益。”

嬴政听了这话,干脆直接依偎到白起身上,“兄长别走,阿政没有兄长,才真的冷。”

“……阿政放心,我不会走的。”白起动了动喉咙,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

初雪那日,嬴政披着毛氅,坐在床上用捂在被子里一夜的手去暖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脸。火盆里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,这兰池宫里唯一的响声。

“陛下,您一早醒了啊。”一个宫人捧着热水进来,看到嬴政已经醒了,赶忙放下水盆过去伺候穿衣。

“下雪了,您要不出去瞅瞅?”

嬴政这才看见,那宫人肩上似乎是落了雪,一进暖和的屋子里,都化成了水,洇湿了一小圈衣裳。

“哦,下雪了吗。”

正梳洗着,又从外头闯进来一个小宫人,身上沾了好多雪和泥,看样子是雪天路滑摔了一跤。嬴政和那个伺候梳洗的宫人都笑。那小宫人顾不得打嘴,噗通一声在嬴政面前跪下,死了亲娘似的张嘴便嚎。

“晦气!”宫人抬手打了他一巴掌,“出什么事了,好生地说。”

“白……白……”小宫人跑了一路,本来就上气不接下气,这一哭,更是抽得说不上来话了,鼻涕眼泪的往下流。

“白起?!”嬴政心里一沉。

小宫人忙不迭地点头。

嬴政扔下擦脸的帕子,什么披风氅子也不管了,转头就往外面走,他脸上的水还没完全擦干,很快就在眉毛鬓角结成了冰。刺骨的风雪吹打在他的身上,像是一千根针在扎小人。

没错,他想,朕的确是一个小人。

从兰池宫走到白起的住处,走得很快也要半刻,今日的路更加不好走,每一步都像走在地狱,但嬴政还是只用了平日里一半的时间。

兄长。

白起。

等我。

白起的房门打开着,院内跪着两个小宫女在哭,嬴政一脚踹倒她们,面目狰狞,眼中的血丝让他看起来像一头饥饿的凶狠的猛兽——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了。他冲进房内,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,也是他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一幕。

“白起……”他呜咽道,感觉喉咙里坠了千斤锁,每说一个字都是那么吃力,像要勒断他的脖子似的。

“陛下!”

“陛下”

两个宫人终于赶到,像抬翡翠屏风那样一左一右把僵直的嬴政搬开。后面的事嬴政记不太清了,他只记得自己紧握的手指抓破了手心,还是抓到抽筋痛得不行、被太医强行掰开后才发现的。


徐福被赐死的时候,也曾尽力挣扎过。

“陛下,您说过,只要白起如我所说,就会让我加官进爵,君子一言,驷……”

“朕不是君子!”嬴政从宫人手中接过白绫,在徐福的脖子上绕了一圈,“朕是天下的王者,这天下之人的生死都由朕说了算!”

“白起已经死了,没有人能威胁到您的皇位了,我可以助您长生不老,让您永享这江山社稷!”

“哼,”嬴政用力抽紧白绫,“你才是威胁朕的那个人,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?”

徐福发出痛苦的呻吟,青筋暴突的双手紧紧抓着缠绕在脖颈的那条白绫,双腿奋力地乱蹬。慢慢的,徐福眼球像被人挤出来了一样向外凸着,手上和腿上的力气也变小了,嬴政并不松手,直到白绫包裹下的骨节发出断裂的声音。

“五马分尸,剁成肉糜,蒸熟了分给服侍白起的宫人吃了。”

小宫人听到这话,不由自主干呕了一声。

嬴政回头瞥了一眼,“你也吃。”

小宫人一哆嗦,直接给吓晕了过去。

嬴政为白起用了国丧礼,向天下人昭告了白起的身份。白起没有亲友,没有财产,甚至没有留下遗书,他清清白白地来到这世间,也干干净净地走。

嬴政不该说的,扁鹊想,这样一来,反而会招来是非,有心人会说,白起并非自尽,而是皇上赐死,平白给他扣上一顶弑兄的帽子——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帝王,他竟拎不清这其中的利害吗?


入夜,身心俱疲的嬴政躺在冰冷的床榻上,从枕下摸出了一封书信。是白起写的,但并非遗书,这只是白起写给嬴政一个人的,多年前就写好但未曾寄出的,“家信”。嬴政没敢在丧事完成之前打开,他怕得浑身都在抖,怕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,又怕看不到。

嬴政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,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,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,不由松了一口气,但越是看下去,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在被一点一点地撕裂。

写信的白起,按照正常的年龄算,未及弱冠。那一年,徐福被赶出宫去,他留在阿房宫内,隔上几日才能见到嬴政一回,但也已经心满意足。

他早知道自己是正统的王位继承人,也知道嬴政体内流淌的血液和自己的源于一宗,但他无法克制自己。就算是怪物,也有爱人的欲望,就算那人是自己的堂弟。

信中并未具体地写下这些,只是记录了白起眼中所见那年冬天的一场大雪。

白雪覆盖了整个阿房宫,静得连呼吸声都是一种打扰。这时候白起看到了屋檐上有几只麻雀,它们一跳,就有雪从屋檐上簌簌落下,这些弱小又机灵的生命,让白起觉得阿房宫是活的,自己也是活的。

洁白无瑕,孕育新生的雪,也落进了白起的心中。他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一颗种子发芽的声音,啪嗒,种子从土壤种醒来,开裂的缝隙照进了第一缕光。小小的种子穿过厚厚的雪层,舒展着自己的身体,很快在白起心中长成了一棵大树,简直要撑破他的心了。那呼之欲出的,是白起的心事,可是白起不能说。

不能说的理由太多了,白起甚至不知道该先解决哪一个。

再等等吧,白起想,阿政已经在慢慢接受他了,就这样一直陪在阿政身边,已经是他最好的归宿。

就算是死前的白起,也还是不知道嬴政那些故意的亲密举动是为了什么,他以为,随着日积月累,他的阿政确实已经如他所想。但当他听到方士徐福在民间散布的天命王者并非嬴政时,他知道自己大概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了。

不能让任何人和事阻碍阿政,包括自己,这是白起的信念。

流言蜚语会将阿政淹没,阿政的皇位岌岌可危,他知道徐福的手段,他不能允许这种事的发生。所以,要从根本上彻底铲除徐福的阴谋——很简单,只要那个威胁到阿政皇位的天命王者消失就好了。

他,就是那个天命王者。

阿政这么聪明,一定会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。杀一个徐福容易,要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才是难题,他要帮阿政去堵天下人的嘴。

他的阿政,果然也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徐福。

他确实做不了皇帝,他没有做皇帝该有的绝情和决心,他自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了他只能是阿政的奴隶。


嬴政蜷缩在被子里,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,寒风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身体,他的牙齿磕在一起,发出勾魂摄魄般的声音。很快,嬴政就失去了意识。

梦中他并没有如愿见到白起,只有无数个自己围着他,质问他。

为什么明知道他会怎么做还要听徐福的话?

为什么不去挽留他?

为什么从来不敢面对自己的心?

为什么他说着不会走却还是走了?

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?

是帝王血脉让你太过看重这高位,还是你怕知道真相?

嬴政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被这些话撑爆了,他捂着耳朵蹲了下来,哀求他们不要再说了——这是人生中,他第一次示弱。但还是有一个声音,直直地闯进了他的心里,像一个响雷炸开,炸得他头脑一片空白,又好像给予了他真正的清醒。

那声音说,“你不是爱他吗?”


信上的最后一句是:

冬天到了,阿政会冷吗?












一个双向暗恋的故事。
哦最后嬴政不是死了他只是发烧。
至于嬴政为什么要昭告天下白起是他堂兄,大概,是想用天下人的谴责来抵消自己的歉疚吧,毕竟徐福散布消息确实是他应允的。

捅完刀就跑真刺激,嘿嘿。

胡扯真人张寄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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